燕绅道:“我不仅知道你下山了,我还知道你去了学校,但是我不知道你去了什么没有信号的地方。”说着,他讪笑一声,“你说谎的技巧真是不高明。”
尽管他去的地方没有信号是事实,他也解释不清楚他去了什么地方,所以纪征没有替自己申辩或说谎,只道:“这次是意外,我向你道歉。”
燕绅并不领情:“这样的意外已经发生了三次。”
纪征陡然有些不耐烦了,他撑着额角缓缓沉了一口气,问燕绅:“所以你这次不打算原谅我了是吗?”
燕绅满面阴沉地看着他沉默了片刻,忽然一脚把面前的一只踮脚的矮凳踹远,然后抬脚架在矮凳上,仰头看着漆黑汹涌的海面上如死水一般沉寂的天幕,冷声道:“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纪征也朝着海面转过身,心里已经猜到了他的问题:“问吧。”
“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
这个问题直中靶心。
纪征不善于用言语骗人,而且他知道燕绅一定会拆穿他的谎言,所以这个问题他无法回答。他忽然觉得累极了,坐在星空下,全身都变得轻飘飘、虚茫茫的,要不是怀里还抱着一只猫,他几乎就要和海上的风融为一体,消失在空明的夜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