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他们会枪毙我。”
她吃惊地瞪着他,忘掉了彼此的阶级差别。“为什么?”他略带自负地微微一笑。“他们怕我。”
“在英国,”她说,“他们让红党随便发表讲话,警察在旁边站着。”
“噢,其中还是有一些区别的。我们可不仅说说而已。”
“会有审判吗?”
“会进行某种形式的审判。他们会把我带到贝尔格莱德去。”
有人在什么地方吹号,同时,一阵汽笛声划破了寒冷的空气。“他们一定在转轨。”津纳医生抚慰地对她说。一层烟气从窗前掠过,候车室里暗了下来,外面有人在沿着铁路呼喊、跑动。车厢之间的挂钩一推一拉,咯吱吱响着,活塞开始运行,车轮笨重地启动了,候车室薄薄的墙壁也跟着摇抖起来。当烟气消散时,科洛尔·马斯克一动不动地坐在木头长凳上。她无话可说,脚也冻僵了。但过了一会儿,她觉得津纳医生的沉默有点儿谴责的意味,便带些热情开了口。“他会回来找我的,”她说,“你等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