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这一切会产生十分巨大的影响,使战争变成不伦不类的东西。这样的战争通常只是一种武装监视,也许仅仅是为了支持谈判而做出的威胁的姿态,也许是一种缓和的行动其目的是使自己先处在比较有利的地位再见机行事,也许仅仅是不自愿的勉强履行的同盟行动。
在所有这样的场合,没有大的利害冲突,敌对因素也不强,任何一方都不想对敌方采取过激的行动,双方也不是非常的害怕对方,简而言之,没有太大的利害关系强迫和促使他们采取行动。在这种情况下,双方政府所投入的赌注也不会很大,自然而然也就出现了这种温和的战争,而真正的战争其仇恨情绪被束缚住了。
越是这样不伦不类的战争,就越缺少必然性,而偶然性就会越多,那么就越缺乏建立理论所必须的依据和基础。
但是,即使是在这样的一种战争环境里,才智仍然有它充分发挥作用的地方,而且和其他战争相比较,它的表现形式更具有多样化,它的活动范围也更为广泛,就如同赌博变成了小买卖一样。在这里,将作战时间都用在了装模作样的小动作上,即长时间的而没有任何效果的战略部署上,以及被后人认为大有学问而实际上毫无意义的布阵与行军上(之所以被认为大有学问,是因为这样做的一些细小原因不得而知,而人们又无法想象出来)。正好就是在这里,真正的军事艺术被某些理论家发现了,他们找到了所有理论研究的对象:古代战争中所运用的虚刺、防刺、防右下刺以及防左上刺,并发现智力因素要比物质重要得多。他们研究认为最近几次战争是一种野蛮的搏斗,是没有任何可以学习的地方的,而且只能把这种战争看作是向野蛮时代的倒退。这种观点就像它所探讨的对象一样,毫无价值。在缺乏巨大的力量,以及伟大的激情的场合中,小聪明在这个时候很自然地发挥了作用。但是,当指挥一支庞大的军队作战时,就像在狂风暴雨中掌舵一样,难道不能说是一种更为高级的智力活动吗?难道真正的作战方法就不包括上述所说的击剑术式的作战方法吗?难道前者与后者的关系与人在船上的运动和船本身的运动的关系不一样吗?其实,只有在对方比我方不利的时候才能够采用这种击剑术式的作战方法。但是,我们难道知道这种条件会保持多长时间吗?难道法国革命不是我们还在采用老式的作战方法时袭击的我们,并把我们赶到了莫斯科的吗?难道腓特烈大帝不是用类似的方式让习惯于老式战争的奥地利人大吃一惊,并震撼了奥地利王朝的吗?在对付一个不受其他任何法则约束,而只受内在力量限制的野蛮敌人时,一个政府倘若不尽快采用坚决的对策,还运用老式的军事艺术,那就太可悲了!这时,思想上和行动上的一切懈怠,都会使敌人的力量得到增强。一个击剑运动员使用击剑的架势去摔跤往往是行不通的,只要被对方稍微用力一推,他就会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