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想着要不要给沈庆歌打个电话,彼得轻轻敲门,有事相告。
彼得走进来的那一刻,元深忽然发现,那股暗暗的奢望,竟再度攀上他的心头。他为何总是忘记,自己已经吩咐过彼得,别去惊扰苏简汐。他怎么竟还恍惚着,以为彼得带来的会是简汐的消息呢?
元深这一瞬的恍惚,被彼得察觉了。彼得跟随元深多年,元深的心思和想法,他多少能猜到。所以,此刻他像是怀着歉疚一般,低声说了另一条消息:“林冬月,她说她改变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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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月闷了整整三天。这三天里,无论谁对她说话,她都是面无表情地“嗯”一声或者“哦”一声,目光空得可怕。同事们都在猜,她丈夫不是输了麻将就是又酗酒了,要么就是出了车祸。老板则不管别人的生活是翻了天还是覆了地,只将错误百出的报表狠狠摔在她桌上,对她说,再这样下个月不用来上班了。
冬月魂不守舍了三天,丈夫却没有察觉。金洪生每天晚出早归, 清晨一回家就扑到床上补觉,跟早出晚归的冬月几乎碰不上面。刚结婚时,冬月总劝洪生下半夜就别开了,早些回来休息。但自从有天夜里车门被撬,计价器被偷,洪生赔了公司一千块钱之后,他就再也不愿提前收工。克隆车泛滥,黑的士猖獗,正牌出租车的计价器对贼防不胜防。讨生活不易。洪生一个月只挣得四五千,经不住一千一千地赔。所以, 哪怕再累,他也每天坚持开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