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对罗多尔夫的回忆,她已经把它埋在了内心深处;它留在那儿,比地下王陵中的木乃伊更庄严,更安谧。这伴着香料殓藏的崇高爱情偶尔散发的气味,越过重重阻隔,亲切地熏香了她想在其中生活的纯洁无瑕的氛围。她跪倒在那张哥特式祈祷凳上,向天主说的那些温柔的话语,正是当初她在两情缱绻的媾合之际向情人倾诉的喁喁私语。她祈祷是为了获得信仰.可上天没有赐给她半点这样的快乐,她立起身来,四肢疲软,心里隐隐约约觉得上了个大当。这种追求,她想,自然又是一桩功德;她为自己的虔诚感到骄傲,于是不由得跟昔日的那些名媛贵妇相比起来,当初她曾经对着拉瓦丽埃尔的一幅肖像,出神地缅怀过她们的荣耀,遥想当年,这位贵妇人,仪态万方地曳着镶绦饰的裙裾,走向孤寂的退隐之所,为的就是怀着一颗被生活刺痛的心,匍匐在脚下一掬伤心的泪水。
于是,她热心无度地施合行善。她为穷人缝衣,给产妇送柴.夏尔一天回来,只见厨房里有三个流浪汉,围在桌前喝汤。她生病期间,夏尔把女儿送到了奶妈家去,这会儿爱玛让人把女儿接回家来。她一心想教她念书;任凭贝尔特怎么哭闹,她就是不发火。这是一种抱定主意的忍让,一种无所不包的宽容。无论遇到什么事,她说话间总有一种和蔼宁静堪称完美的意味。她对女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