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们赶紧去买!”这是熟极了的人,王廉忙迎上去拉过一边,如此这般说明来意。
“你进去瞧瞧吧。”老肖头忙得有点不耐烦,指着门洞过庭东房道,“迎送客人的事儿是我儿子肖本山管着,他那里名册上有就是来了。这会子没有坐客,来了又走了也没准儿。”说着又忙着指挥家人:“往灵棚里送茶水!”
王廉只好自己进府,但见满府里都是官员,有的进灵堂有的打灵堂出来,三三两两聚在一处说话的,张着眼寻同年找故旧的,递赙仪单子的,京里六部的和外任官都有,偶尔也有面熟的,叫不上名字,也不好打招呼,只缩在人堆里乱钻。乍然间听得两声梆响,瑜伽焰口唱起压倒了满府嗡嗡嘤嘤之声。笙、管、笛、九音锣、法鼓、忏钟按节起乐,铛、锅、手鼓、引磬、木鱼打着板点,齐奏《菩萨托》,梵音法鼓足压尘嚣,满府立刻陷入极度的庄严、悲悯、沉浑的气氛中,领唱的和尚头戴毘卢帽、身披木棉袈裟,手举佛尺半咏半唱:
“莲池海会,弥陀如来,观音势至坐莲台,接引上金阶。大誓弘开,普愿离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