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澄放正了神色道:“你已被他和皇权绑在了一起,你自己又出身一等一的世家,说这话不可笑吗?”
“我妘氏为何是一等一的世家,就因为这双眼睛吗?这才是最大的笑话。血脉固然重要,可真正的原因在于我妘氏手握兵权。真正的兵权从来都是普通兵卒,而不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将领们。我靖东王府从无败绩,固然有麾下将军们得力指挥,可归根结底是靠着普通兵卒浴血奋战得来的,就是战神也不可能以一己之力抵挡千军万马。 如今我又多了一层身份,寒门进士。考中进士的是苌离,从不是妘婉。与我一样的寒门进士是靠着真本事立于朝堂之上的,那些凭借祖荫登堂入室之人凭什么看不起这些寒门进士?”
“你变了。”王澄言简意赅地道。
“做了十年的苌离,纵使血脉未改,心也是要变的。”
“你到底是心有所属了。”
“的确心有所属,可即便没有男女之情,他始终都是我的君上。我之所以奉他为君上,那因为他比你们更适合做这个天下之主。无论是何出身,只要是心怀天下的有才之士,他都能一视同仁,委以重任。王澄,就这一点,你做不到。”
“你说得没错,作为圣人他无可挑剔。”
苌离从未想过,李稷竟能得王澄如此评价。
王澄淡淡一笑,又道:“若真是不待见他,我何必去参加科举,更别提做什么翰林待诏。我知道你此来主要是想保我一命,对吗?”